十八-悠游旅人的冒险

首发在晋江，lofter上慢几章

相较于时不时在旧主上司和现任主人间犹豫的加州清光，泉奈确实比较喜欢更听话一些三番五次为自己出头的乱藤四郎，这也是他从不让乱藤四郎去接触狐之助的重要原因。泉奈模模糊糊地觉得时之政府救助自己是别有用心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只能尽量减少自己以及自己看好的部下和身为时之政府代表的狐之助接触，防止他私下里做的小动作被发现。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离开时之政府，除了没有证据不能恩将仇报外，现在的他无处可去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打刀并没有发现自己在审神者心中是不可信赖的真相，他是时之政府为审神者准备的初始刀，而一般情况下初始刀相较于后来的刀都要更受审神者的重视一点。在这种“我是被爱着的”滤镜下，泉奈总是将狐之助扔给自己的行为在加州清光看来反而是信赖的表现。打刀自责于自己由于模糊不清的愧疚之情而造成的失误，又为泉奈的宽容所感动，一时间竟然羞愧到手足无措：“是，是！我现在就带您去见土方先生！”

至于被审神者夸奖拍肩了的乱藤四郎，更是兴奋到差点樱吹雪，泉奈大人说我做的很好！短刀一脸幸福，他得意地看了打刀同僚一眼，炫耀之情溢于言表。只可惜加州清光正沉溺于对泉奈的敬仰中，并没有发现乱藤四郎这有些孩子气的炫耀。

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吸引了付丧神的崇敬之情，泉奈对两刃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奇怪：“你们两个在磨蹭些什么？不是要去找土方岁三的吗？”

加州清光慌张又狼狈地逃走后，土方岁三并没有依照付丧神的要求留在原地。不管怎么看，不做任何防备的长时间站在火\\枪下都是一种极为疯狂而不要命的行为，守城的士兵或许被长官要求过不得主动攻击旧幕府军，但这不意味着当身为旧幕府军统帅的土方岁三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长时间晃悠时他们不会突然手痒打上一枪。土方岁三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惜命，不是勇而无谋，就算要死，他也要死于战斗，而不是死于被放了冷枪。

由于土方岁三的离开，加州清光带着泉奈赶到时，迎接他们的只有江差守兵黑压压的枪口。“你不是说，土方岁三在这里吗？”泉奈按下准备冲上城楼暴打那些不长眼的守兵的乱藤四郎，皱着眉头“看”向了加州清光，他开始怀疑起打刀的能力，没有衷心就算了，没有能力的话，就连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加州清光感到了审神者的不满，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刚刚是在这里遇见土方先生的！我还叮嘱他不要走来着……”打刀不由得感到了委屈，他还是会把土方岁三当做同伴，会为自己不能阻止对方的死亡而感到难过，而土方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就像是被信赖的长辈欺骗了一样。如果土方先生都不能信赖了，我还能信赖谁呢？加州清光不自觉把自己的思维带回了原先还在新选组的时候，冲田总司信赖着土方岁三，连带着他的剑也无条件的信任着土方岁三，他们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同伴。

对于加州清光来说，这样的状况其实是不应该发生的。时间溯行军一直以来都有在阻止土方战死，但由于这段历史距离时之政府以及时间溯行军所在的“现代”太近，不管是哪一方都无法派出强大的队伍，保证土方岁三的顺利战死已经在长时间的消磨中被时之政府当成了给新手审神者的试炼，是每个新人审神者都要经历的战场。身为五把初始刀之一的加州清光，如果每回来函馆战场都会犹豫纠结，作为可能会动摇审神者的坏分子，他早就会被时之政府从初始刀中摘除出去了。

毕竟，对于加州清光来说，他最在意的应当是旧主冲田总司，而不是旧主的上司土方岁三。让他看着冲田总司死去确实会很难做到，但是不阻止土方岁三死去对他来说不应该有什么困难。

但是事实上，这并不是没有困难，只是先前的“加州清光”们面对的都是函馆战场上马上就要死去的土方岁三，他们即使不舍也来不及做什么。而现在，一时半会遇不上时间溯行军，又不得不和土方岁三经常接触的加州清光，无可避免的回忆起了他还在新选组的岁月——
他还在将土方岁三当做同伴，他不希望土方岁三死去。

也就是因为加州清光的潜意识里还在将土方岁三当做同伴，他才对于土方没有留在原地的行为感到恼怒和委屈：我是这样的信任着你，你却不信任我。

他倒是忘记了自己对于土方岁三来说不过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少年武士，还用着应该已经毁坏的刀，穿着和新选组队服很像的衣服，时不时还一脸愧疚的看着鬼之副长，简直是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察觉到了加州清光的委屈，泉奈不得不放下心中对打刀的嫌弃，他现在只有这么两个部下，加州清光的心态要是崩了，就没有人可以和狐之助接触了。

“再去找找吧，他应该没走多远。”审神者尽量放轻了语气：“我在这里等你。”

“我一定会把土方先生带来的！”加州清光感动于审神者的体贴，对于自己的无能更是感到恼怒，打刀憋着一口气，暗自决定就算用绑也要把土方岁三给绑来泉奈面前。

这么有干劲的吗？泉奈偏了偏头，他对刀剑付丧神这种存在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只知道他们会和自己共同作战，会更加信任乱藤四郎也是因为短刀确实表现出了对他的依赖与维护。我的剑吗……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乱也一起去吧，两个人会快一点。”

“主公大人……您一个人会不会不太安全？”乱藤四郎有些犹豫，上一回他和加州清光一并离开审神者时就让泉奈被斋藤一捉住了，这回还是在战场上，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向泉奈开了枪……乱藤四郎拒绝思考这样的可能性，他拉住盲眼青年的衣角：“我们也不是很急着找那个土方岁三……”

泉奈低头，“看”向紧张兮兮的短刀：“我一个人也不碍事的。”这是实话，宇智波泉奈从小就在战场上杀敌，作为一名忍者，他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他自己都数不清，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人伤了的道理。

但是乱藤四郎却不知道他们的审神者泉奈在舍弃姓氏舍弃原先的身份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盲眼青年其实比他加上加州清光都要强上几倍，付丧神少年只当这是主人在宽慰自己，对审神者这难得的真话不屑一听：“您上回就被那个斋藤一给捉住了！”

泉奈一愣，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隐藏实力隐藏过了头，现在他就算说他很强，怕是也没人相信了。也罢，至少这证明了，乱藤四郎暂时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泉奈乐观的想道，下面就是作为本次任务对象的土方岁三了，也不知这位被加州清光夸得天花乱坠的“鬼之副长”，能不能帮他找到时之政府“救助”自己的真相。